Thank You Tohoshinki

恐高这件小事(上)

这是一个在某个平行宇宙里一定会发生的故事。

所有的不完美属于我,所有真挚的情感属于高杨和黄子弘凡。

ooc预警,私设预警。

弘杨弘无差。






1.

22岁的高杨很苦恼。

22岁的在维也纳读大四的高杨非常苦恼。

22岁的在维也纳读大四的即将面临圣诞假期的高杨极其苦恼。


不同于一个寻常的大学生,高杨苦恼的不是明天中午和晚上吃什么又或者是最近的生活费还够不够这样的问题,他苦恼的是这个圣诞节假期的旅行计划。


在维也纳生活了四年,高杨已经几乎将欧洲跑了个遍,除了此时他正在用浏览器搜索的那个在地图上与奥地利比邻的国家,瑞士。


这四年来高杨从未想过要去瑞士旅行。原因很简单,瑞士,以欧洲屋脊出名的旅游国家,很不巧地戳中高杨的死穴。


高杨怕高,非常非常怕,怕到他以为自己的姓是在和自己作对。或许命里缺什么名字里就该有什么吧,他偶尔这样安慰自己。


身后的卧室门突然被“咚咚咚”敲了三下,高杨从“究竟要不要去作死瑞士旅游”的深思里回过神来,喊了声:“进。”


来做客的好友打开了卧室的门,简单说了声“饭做好了,刚刚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便打算转身离开,又不留神瞟到了电脑显示器上的内容,立即两步并作三步跑到高杨的电脑前,兴奋地看着屏幕上的瑞士雪景:“哇你打算这个圣诞节去瑞士嘛!真好,要不是我妈叫我今年一定要回家,我也想去!”


高杨看着好友亮晶晶的双眼,左眼写着“羡慕”,右眼写着“想去”,站起身来拍拍好友的肩,挂上同平日里一般的弧度完美的笑容:“好啊。我一定给你带纪念品回来。”


关上房门前高杨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神圣美丽的少女峰,他想:何必因恐惧而拒绝美丽的事物呢?



2.

大洋彼岸,与维也纳距离6491公里的波士顿的某间学生寝室里,19岁的黄子弘凡也正在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与某位姓高却怕高的主人公不同的是,这位姓名带有颜色的主人公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且带着百分百的快乐做出了圣诞节假期去瑞士旅游这样一个决定。



3.

高杨抵达苏黎世机场的时候,时间是早上8点35分,为了等下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机场对面的火车站里买票和坐火车去茵特拉肯,他特意选了这一班早上的飞机。虽然维也纳与苏黎世的距离近得可以,欧洲火车也仍然太浪费时间和钱,还不如直接乘坐飞机来的方便。


当高杨从Baggage claim处拿走自己的行李的时候,相邻的baggage claim转盘上方的显示屏上刷新出来一行字:UA134 From Boston to Zurich 08:40 arrived 



4.

黄子弘凡有点迷茫,他没有迷失在飞机场里,却迷失在了机场对面的火车站里。


本来他出机场之后跟着指示牌走的好好的,没成想指示牌指的方向竟然是一家大型商场,走进去之后发现这个商场看起来和国内的某达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转了一圈却再没看见半个指示牌,隐约记起某篇游记里说过,苏黎世机场的火车站就在机场对面的负一楼,便抱着试试的心态拖着行李箱站上扶梯。


下到负一层之后,卖火车票的机器和复杂得堪比高中物理课本上的电路图一样的火车路线图倒是就在眼前,可火车站仍然不见踪影。


黄子弘凡认命地站到一个卖票机器前,摁了右下角的 language 键又选择了 English,本以为这样至少可以顺利买到票,可是显示屏上那些天数和价格不同的 travelcard 和 tickets 又把他难住了,黄子无力地捂住脸:我为什么当时不好好做旅游功课。


眼下似乎只有工作人员才可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抱着这样心态的黄子弘凡转过身,打算去向工作人员寻求帮助,谁知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同他一样迷茫的游客又或是脚步匆匆的本地人,而唯一一个似乎有可能寻求到帮助的地方,人工柜台,此时也已经排起了长队。


罢了,长队也要排。黄子弘凡推着行李箱认命地走向长长队伍的末端,或许是他实在有些心急了,人在队伍末端停住时行李箱却不听话地继续向前跑,结结实实地嗑在前面那人的行李箱上,发出清脆的砰的一声。


这一撞,黄子弘凡撞上了爱情。



5.

高杨现在很无聊,要不是刚刚拿完行李之后他去厕所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他现在一定不会站在这条又长移动速度又缓慢的队伍的末端。在这种时刻,手机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消磨时间的最佳选择。


更新廖廖无几的朋友圈似乎预示着这又将是平平无奇的一天。高杨随意地向下滑动着屏幕,突然被某条昨天半夜更新的朋友圈吸引了兴趣:只要你看声入人心这个美声节目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姐妹!


这是什么新网络用词,高杨差点笑出声,随即他的重点便转移到“美声节目”这四个字上。即使平时不怎么关注综艺和电视剧,他也知道这似乎是头一遭在国内电视平台上出现美声类节目。带着些许好奇,高杨点开了这条朋友圈附带的歌曲链接。


歌曲还未到进入到高潮部分,高杨突然觉得右手扶着的行李箱遭受到了来自后方某个物体的撞击。他停下翻歌曲评论的手,刚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肤色略黑的一身潮牌打扮的少年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嘴巴呈一个完美的O字型,高杨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隐约听见的从这个男孩子口中发出的声音,然后歪着头复述了一下:“嗦?”



6.

在美国待了一年左右,黄子弘凡已经良好地适应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讲sorry的习惯,所以在发现行李箱不受自己控制地撞上前面人的行李箱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一句sorry,然而这句sorry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在前面人回过头的一瞬间,那双眼角微微上翘,清澈温柔又带着笑意的眼睛就牢牢地抓住了黄子全部的注意力,惊得他甚至只能说出口“so”这个发音。


在黄子愣神的时间里,高杨面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心里却冒出黑人问号:孩子是吓傻了吗???怎么还唱起哆唻咪了呢?


大概过了两三秒,黄子弘凡终于缓过神来,他轻声咳了咳,终于讲出了那句“sorry”,正组织语言打算把锅甩给行李箱的时候,高杨突然开口:“你也是中国人啊。”


黄子瞥见了自己还亮着的手机微信界面,点了点头:“你好,我叫黄子弘凡。刚刚是我的行李箱不小心撞上来了,不好意思。”黄子稍稍欠身,伸出右手。


高杨伸出右手握上:“你好我叫高杨。没事。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黄子弘凡一听这话便知这位他乡偶遇又笑容温柔的同胞并没有生自己的气,索性直接和高杨站到一排开始噼里啪啦地聊起天来。


待他们排到队伍最前端的时候,高杨不仅被迫知道了黄子这次瑞士之旅的全部计划(如果定好往返机票和酒店也算计划的话),甚至连黄子弘凡在波士顿念书时每天要走过多少条马路去上学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离我家三个路口远的那家拐角处的面包店做出来的面包是整个波士顿最好吃的,在飞机上太过沉迷于补眠而错过早饭的黄子弘凡在说到这句话时口水仿佛都要流下来了。


眼看着1号窗口的那位客人离开,高杨拍拍黄子弘凡的肩便推着行李箱往1号窗口走去:“黄子别说了,买票了。”黄子忍住继续讲述上次自己一个人在波士顿凄凄惨惨过圣诞节的经历,风风火火地推着箱子跑向窗口,似乎是怕工作人员等的太久。


他本打算直接要一张去茵特拉肯的火车票,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身旁这位新朋友打算去哪里。就在黄子懵懵地转过头准备问高杨的时候,此时才刚刚到达柜台前的高杨却已经用德语与工作人员对话起来了。


不知所措的黄子逮着高杨和售票员说话的间隙悄悄戳了一下漂亮男孩的胳膊,小声问:“你知道我要买去哪里的火车票吗?”高杨正弓着身子等售票员的回答,听到这话冲黄子的方向微微抬起头回答他:“嗯。你这个小朋友刚刚什么都说了呀。”


已经很久没有被用“小朋友”这样的称谓称呼过的黄子一下有些手足无措,他在美国的这一年成长了太多,沉重的课业和生活中必须要独自处理的种种琐事也经常让他忘记了自己也才19岁。


他怔怔地开口想要反驳:“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脸颊也爬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便不再说话了,只盯着高杨好看的侧脸微微发呆,没想到传闻中发音很凶的德语被眼前这个人说出来竟然这么的动听。


高杨讲话的语速平缓且慢,声调却清亮透澈,仿佛山间银色的山泉,缓缓流进黄子的心底。



7.

坐上开往茵特拉肯的火车的时候,黄子弘凡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刚刚没有过任何检票口。高杨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等会工作人员会来查的,不需要过安检机器。我记得你刚刚跟我说了你的行程安排,和我的一样,我就自作主张地帮你买了这个瑞士通票。”边说边把其中一张递给黄子,“这是最划算的。”似乎是怕黄子不相信他,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是最划算的,我做了功课。”


当然,这纯属高杨想多了,最喜欢在旅游里担任傻子这个角色的黄子弘凡巴不得有人帮他规划好所有事情。他开开心心地接过票,随手塞进背包的角落里。


高杨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他把车票放放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窝回座位上拿出平板开始默默地看刚刚在火车站缓存好的那档美声节目的视频。



8.

从火车开动的那一刻起,黄子弘凡就一直一脸兴奋地看着窗外,也不管高杨对他这个举动有没有兴趣,自顾自地解释道:“听说苏黎世到卢塞恩和茵特拉肯的这条线路是黄金快线啊,风景超美的。”


高杨“嗯嗯“两声算是回答,却还是全身心投入在节目里。


过了好一会,高杨摘下耳机让耳朵放松的时候,隐约察觉到坐在对面的黄子盯着窗外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他打趣道:“怎么?美景不合你的心意?要不要我去跟火车长说我们换条线路开?”


黄子听了这话,转过头认真回答道:“都说黄金快线的风景是最漂亮的,就算现在是冬季,这条线路也不该这么的...”他低下头,一只手胡乱地薅了薅自己的头发,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平凡。”


高杨似乎是被这个仔细斟酌后的用词逗笑了,连带着眉眼弯弯的弧度都比平时更明显:“所以你觉得黄金快线就算在不是旅游旺季的冬天也应该代表不平凡是吗?”


黄子弘凡没有应他的话,转过头去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期待着经过下一个隧道之后就会出现在游记里看过的连绵起伏的雪山,广阔无垠的天空和波光粼粼的湖面。


高杨这才意识到小朋友是真的不开心了,赶忙把耳机递过去:“那就别看风景了,来听听歌吧。我记得你说你也学过美声,正好,这档节目是美声类的音乐节目。我刚看了下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黄子倔强地又盯着窗外看了一两秒,终于是放弃了,接过高杨递来的耳机塞进耳朵里,下一秒,一个像是要奔赴战场炸碉堡一样的金色男高音就在他耳朵里炸开。他立时便有了兴趣,拿过高杨的ipad看起了节目。


眼见着黄子已经被安抚好了,高杨侧身拿出背包里放着的瑞士的全国火车线路图仔细研究起来。



9.

等到黄子听完一个音乐剧演员和一个仿佛有多动症的小男孩演唱的歌曲之后,高杨示意他摘下耳机:“我刚研究了下,我们现在的这条线路是不经过卢塞恩的,你看到这个Bern了吗?等下我们要在这里换乘...”高杨嫌他们面对面座位中间的缝隙大,也怕他看不清楚地图,索性站起身来走到黄子那一侧又弯下腰认真细致地给他解释。


黄子觉得高杨灼热的呼吸几乎喷洒在自己耳边,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耳朵烫得发红。


他微微仰起脸,这个角度他能看清高杨的每一根睫毛,在每个他眨眼的瞬间,都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扫过那双美丽眼睛的下眼睑。


如果他的睫毛扫过我的脸颊应该会很舒服吧,黄了弘几小人在心里暗暗说道。


黑子弘凡小人却立马出现并且暴打了一顿黄了弘几小人,边打还边说:立刻收起你这个变态的想法,你们才刚刚认识!


高杨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解释,黄子也不急,他觉得高杨的声音似乎有种特别的魔力,能让一向心急的他愿意等着他说完。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黄子闭上眼睛悄悄地嗅了两口,不知道这是香水还是他本来的味道。


“...所以我们之后从茵特拉肯去卢塞恩的时候就是黄金列车了。”高杨终于讲完,将视线从地图转移到黄子弘凡的脸上,却发现对方正闭着眼睛做着非常可疑的动作。


从小就是切开黑的高杨自然是不会开口提醒黄子的,他选择默不作声并且悄悄把脸凑得离黄子更近。


黄子又嗅了一口,诶怎么越来越香了?他猛地睁开眼睛,高杨明亮温柔的眼睛正看着他,双眸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听懂啦?”


黄子满脸心虚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活像一个深夜尾随少男回家却被抓个现行的痴汉,他偏过头不敢再看高杨的眼睛,胡乱地“嗯”了一声便僵硬地抓起耳机塞回耳朵里,盯着平板的眼神专注到甚至让高杨怀疑前一秒那个脸上写满心虚的黄子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高杨到底是个给人留面子的人,收起了继续捉弄人的心思退回到自己对面的位子上,心情意外大好地开始哼起饮酒歌。他看着窗外依然平凡的景色:这趟瑞士之旅,果真没有那么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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