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 You Tohoshinki

大年初一好！！！我终于更新了，不更文的每一天都良心饱受折磨hhh

接上篇 恐高这件小事（上)

所有的不完美属于我，所有真挚的感情属于高杨和黄子弘凡。

私设预警。ooc预警。

弘杨弘无差

10.

正午12点半，茵特拉肯西站迎来了两名中国游客。

高杨和黄子弘凡一人拉着一个旅行箱走出火车站，迎面就撞上巍峨的瑞士山脉。

高杨倒还算是淡定，毕竟是从小看着家乡的雪山长大的，身后的黄子弘凡却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眼瞅着就能抛下行李箱直奔雪山而去。

“请问您愿意帮我拍张照吗？”黄子把手机捧在手心，恭恭敬敬地呈给高杨。

高杨点了点头，接过手机给黄子连拍了好几张，末了把手机还回去：“你看看呢？”

“可以，非常ok！”黄子迅速地查看着照片，笑嘻嘻抬起头说到，“我也给你拍几张吧。”

毕竟你这么好看。这后半句话被他憋在心里没敢讲出口。

“先去酒店吧，等下再出来有的是时间拍照。”高杨摆摆手，拖着自己的箱子继续往前走了。

11.

说来也巧，这两人订的是同一家酒店。

火车上，黄子弘凡的视线在桌上并排放着的两部手机间飞快地来回移动着。名字，街道地址，邮编，完全一样。惊得他嘴巴张大了半天最终只能憋出一句“天呐”。

高杨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有缘分，本来想好的一人行估计要变成二人游了，倒也挺开心的。他从桌上拿回自己的手机：“卢塞恩的酒店呢？”

黄子听了这话停下把手机收回口袋的动作：“我找找啊，你等一下。”他翻了半天相册也没个结果，抬头一看高杨还拿着手机在等他的回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我马上就找到。马上！”

高杨看着对面焦急寻找酒店订单的黄子的身影，竟然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心砰砰砰地跳着。他想听到答案，又害怕不是那个他期待的答案。

我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呢？高杨也想不太明白。大概是小朋友真的太有趣了吧。

就在高杨被这种莫名的情绪困扰着的时候，对面的黄子说话了：“找到了找到了！”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觉得是同一家酒店吗？”

高杨咬着唇，手心微微出汗：“那我们一起说酒店名字好了。”

黄子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三，二，一。”

“Cascada.”

“Rebstock.”

果然不是同一家。高杨暗暗叹了口气。天知道刚刚那一刻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竟然不是啊，好可惜。”黄子的嘴角微微下撇，眨眼间又上扬起来，“没事。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出去玩。”

高杨微笑着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12.

酒店前台看高杨和黄子弘凡是一起来的，没怎么犹豫就给二人安排了相邻的两个房间。

黄子进房间看了看，很是满意，又换了套更暖和的衣服就去敲隔壁的房门：“高杨，我们要不要去东站去买少女峰铁路的票？”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开了，换了身黑色羽绒服的高杨脖子上围着一条米黄色的围巾，冲着黄子晃了晃手机：“真巧，我刚给你手机发消息来着。”

13.

或许是酒店的暖气给了人勇气，黄子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一切交通工具，提出要走路去东站。

“你真的想好了吗？”高杨把自己裹在围巾和羽绒服里，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不是说旅游最重要的就是深入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吗！如果不真的在街上走一走我们怎么会感受到淳朴善良的瑞士民风？”黄子振振有词，“你看我们从这里走去东站，基本就是穿越了整座城市，这么绝妙的机会不要放过啊！”

“哦哟，你居然会查地图了。”

“瞎说什么。我一直会的好不好，不然我怎么在波士顿生存下来。”

最后高杨还是同意了黄子弘凡的建议，不过他表示这一路上必须由黄子带路，怕冷的‘老人家’拒绝任何把手拿出口袋的机会。

黄子忙不迭地答应了，拍拍胸脯保证会顺利到达目的地。

14.

冬天的瑞士果然还是太冷了。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所以现在走路万分像一只企鹅的高杨看着身旁的黄子弘凡一路连跑带跳，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黄子是为了御寒才做出这样在路人眼里非常可疑的举动。他甚至想要默默远离同伴并且祈祷不会突然出现一队医护人员把黄子拉上车。

天地良心，黄子真的只是因为太开心了。他打小在成都长大，可是甚至连家旁边的西岭雪山都没去过。

“这是我第一次看雪山！高杨你呢？”

“我啊...”高杨拖长了尾音，“我家附近就有雪山，不过我没爬过。”

黄子靠过来，眼神中满满的同情：“我也是。我们真的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好啊，叫哥哥。”

“我才不要。”亲兄弟论的提出者，逻辑鬼才黄子弘凡一溜烟地跑远了。

从西站到东站的路刚好要经过茵特拉肯的市中心，于是执着于贯彻“体会风土人情”这一旅游信条的黄子不论看见路边什么有意思的店都要拉着高杨进去逛一逛，这也间接导致了一段20分钟不到的路程硬是被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

高杨双手插着口袋慢慢悠悠地跟在黄子弘凡的身后，恍惚间觉得他们两个仿佛认识很多年的好友，一动一静，互补得恰到好处。

在经过一幢灰色的建筑物时，黄子突然拽着高杨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小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开放式的公园。

没有了任何视野上的限制之后，匍匐在这座茵特拉肯小镇四周的瑞士山脉的全貌终于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他们眼前，层层叠叠的山峰高低错落有致，好似数条沉睡的巨龙。

明明还只是下午2点，高杨却已经看到挂在远处雪山顶上的一轮弯月。他想给黄子指指那若隐若现的月亮，一回头却连黄子的影都看不到了。

“高杨！你快来看！有人在玩滑翔伞！！！”黄子弘凡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大声地喊到，也不管高杨有没有跟上来，继续跑向绿色草坪的中央地带，似乎是去寻找滑翔伞们降落的地方。

高杨知道等下黄子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索性站在原地等他，他抬起头看看晴朗湛蓝的天空，还是拿出手机录了段视频打算发去朋友圈，恰好录到一个滑翔伞在空中转了好几圈甚至差点翻了个个儿。

“天呐好可怕！”高杨喃喃自语。幸好他不会去挑战这种运动，如果上面的人换做是他，大概早就吐了。

不过这个小孩子的话....高杨的视线转移到正在飞快地向自己跑来的黄子身上，大概只会开心地尖叫出声吧。

“高杨，我打听清楚了，他们说要提前预定才可以，又跟我讲还要看当天的天气情况什么的。”黄子的声音由远及近，脸颊两侧红扑扑的，“好可惜噢，这次时间不够不能玩了。”

“这真的很好玩吗？”从来没有把这种极限运动加入自己人生列表的高杨突然产生了好奇。

黄子这时候才刚刚跑回到高杨身边，停下来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当然好玩啦，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会带他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高杨的错觉，黄子讲这话的时候不自然地朝自己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糟了，如果他不喜欢这种运动的话怎么办，那我不是没机会了。黄子弘凡又想捶死自己了。叫你乱说话。

高杨倒是没对这话做出什么反应，若有所思地抬头又看了眼那些还在天空遨游的滑翔伞们，扯了扯还在懊恼的黄子，提醒他该继续出发了。

15.

待到二人终于走到目的地 - 茵特拉肯东站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到雪山后面去了。

和售票员交流的工作自然是交给高杨的，黄子乖乖退到一旁。

很快高杨就结束了对话，冲着黄子耸了耸肩，说他们只提供当天的少女峰铁路票。二人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他们白跑一趟这个事实，又在回酒店的路上随便找了家旅游网站上评分很高的餐厅解决了晚饭，便各自回酒店房间休息了。

高杨把自己扔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倒是在隔壁的黄子抓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才发出去一句“晚安”，最后也终于抵挡不住困意进入了梦乡。

16.

七点半，资深睡懒觉专家黄子弘凡破天荒地从床上醒来并且精神抖擞地开始洗漱。半个小时过后，他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高杨的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高杨。”

屋内传来响动，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穿着海军蓝色条纹睡衣的高杨靠着墙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你起好早。”

黄子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太兴奋了，不好意思。你慢慢洗漱吧，我先回房间等你。”

高杨显然是还没睡醒，连反应都比昨天迟了半拍，过了好几秒才半睁着眼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

被留在门外的黄子弘凡捂住自己的心口，刚起床的高杨虽然没洗头，但是要命地可爱，软塌塌的黑色刘海乖巧地贴附在额头上，一瞬间黄子弘凡甚至怀疑起了高杨的真实年龄。

他真的不是个未成年吗？带着这样疑问的黄子弘凡去楼下的餐厅转了一圈又和酒店前台交流了下今天少女峰峰顶的天气情况，终于是等到了高杨发来的信息。

两人不紧不慢地在酒店一楼用完了早餐，又商量好了晚上吃饭的餐厅，这才踏出大门。

大概是因为正是旅游淡季，高杨没用2分钟就买好了少女峰铁路的票，眼见着距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便拽着黄子走向了火车站角落里的小超市。

“买点巧克力吧？上面冷，需要补充热量。”高杨领着黄子在店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在巧克力货架前停了下来。

“好。你说买什么我们就买什么。”黄子表示这种事完全不需要问他的意见。

两人带着阿华田巧克力和水走出店门口，刚好看到火车进站。

17.

第一站换乘的地点是Grindewald。黄子听到这个站名的时候小声吐槽了一句欧洲黑魔王，没想到被高杨这个看着HP长大的人给听见了，一对暗号，开开心心地聊了半路最近上映的神奇动物。

两人在Grindewald车站跟着别的游客一起下车，又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大概十分钟，等来了换乘的小火车。

这一段路程显然要比上一段更深入瑞士山脉了，饶是网瘾少年如高杨和黄子也放下了手机。黄子一开始还能控制自己只是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一会儿就禁受不住另一侧窗外风景的诱惑，跑到那边拍起雪山来。

高杨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仰着头，手撑着下巴认真地注视着窗外。

他从未想过瑞士的雪山是这样的。

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屏幕里看了那么多次，也听过那么多人描述她的美丽，到底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可惜这样的景色很快就被漫天的大雾吞没了，火车缓缓地停在了最后一个换乘站点，Kleine Scheidegg。

如果说Grindewald还能算是一个小镇的话，那Kleine Scheidegg只能说是一个地名而已了。高杨下了车，惊喜地发现天空竟然飘起小雪来。他又向四周看了看，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实在不够好，只能看见稀稀疏疏的树木隐匿在迷雾中。

雪山山脉中孤独的一个火车站点，高杨莫名地觉得有些浪漫。

不过还没等高杨感叹出口这份浪漫，黄子就拉着他跑上对面站台的齿轮火车。

“高杨，你说我等下会不会高反啊？”坐在高杨对面的黄子弘凡满面愁容。

“就你这个身体素质，昨天坐完了长途飞机还能在零下的天气里跑跑跳跳，我一点都不担心。”高杨丝毫没给他面子。

黄子还是皱着眉头，甚至拿出手机开始查高反的症状和应对方法。

高杨眼见着黄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出口安慰到：“放心，慢慢走路没事的。再说我还买了巧克力。”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到，“你等下千万别再像刚刚那样跑了，这里海拔还不算高，等到了山顶再这么跑你就等着喘半个小时吧。”

黄子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开，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一定在山顶小心走路。

随着火车进入隧道，坡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陡了起来。

黄子恰好坐在背对火车前进方向的座位上，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受控制地向下方滑去，只好用膝盖撑住自己：“早知道我就和你坐一边了，等会要是我滑下去了你可得接住我。”

高杨看着黄子紧张的神色，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来吧，来高杨哥哥的怀里。”他是故意的，黄子这小孩明明就比自己小好几岁，却始终不肯叫他哥哥。

黄子涨红了脸，不知是因为太过用力还是被高杨调侃的。

18.

少女峰峰顶的景象简直和黄子先前的设想完全不同，纪念品商店、巧克力店、餐厅、小型博物馆，应有尽有。

黄子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状况，呆在那里半天没说话。高杨过去疼爱地摸摸他的头：“你以为火车下来就是一片冰天雪地给你打雪仗吗？”

黄子转过头来，盯着高杨看了半晌，这才用用极其缓慢的速度点着头：“啊。”

高杨“噗嗤”一声笑了，朝着右前方扬了扬下巴：“那里有游览路线图，你去看看怎么玩吧。”然后就抛下黄子自己一个人去旁边的纪念品商店逛了。

等到黄子终于研究好参观路线的时候，高杨正拿着买好的明信片和邮票准备去找工作人员借只笔。

“明信片！我也想寄！”

“就在冰箱贴旁边，你去选吧。“

不一会儿，黄子就带着一沓明信片回来了。

高杨正皱着眉打着腹稿，看见黄子立马笑了出来：“我说，你是把他们所有的明信片都买回来了吗？”

“要寄的人太多了，没办法。”黄子摊了摊手，表示人缘太好并不是自己的错。

高杨挑了挑眉，又继续低头写明信片去了。写到一半，感觉有人轻轻地戳了戳自己的肩，一抬眸正好对上黄子不自然的眼神：“咳，那个....你地址能告诉我吗？我想给你寄。”

切开黑不动声色地用手把自己正在给黄子写的那张明信片盖住：“行啊，那你也把你的地址给我吧。”

又过了大概5分钟，高杨写完了，便过去拍了拍黄子的肩告诉对方自己先去邮寄了，没想到黄子弘凡被他惊得打了个战栗，回过头来结结巴巴地说着：“好，好啊。我马上也写好了。”

高杨到底是比黄子高一点，越过黄子的肩膀不小心看见了黄子正在写的明信片，开头就是“      亲爱的   高杨”。不过他也不打算窥探黄子的秘密，转身就直奔邮筒去了。

确认高杨离开之后，黄子才敢转过身继续酝酿他写给高杨的明信片。

19.

黄子弘凡第一万次停下来喘气，感觉自己从小养成的冲动的性子都要在这雪山顶被磨平了。他仰头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又闻到熟悉的巧克力香味，低头一看，高杨正拿着一块巧克力喂给他。

“叫你慢一点。”高杨的语气中半是责备半是心疼，眉头微蹙。

黄子咬下半块巧克力，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速度，眨眼间又神采奕奕起来：“那我拽着你的衣服走好了，反正你走得慢。”

高杨不理他，转身就要走。黄子赶忙喊住他：“另外半块呢？我还没吃完。”

前面那人听了这话转过身，嘴上说着“我已经吃掉了”却还是把剩下那半块递到他嘴边，黄子一口咬下，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舔到了对方的手指，他立马涨红了脸：“我不是故意的....”

高杨愣了一下便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走出去一两米，回头看见黄子还在那里低着头仔细地研究着地板上的花纹，于是说到：“快来，你不是说要跟着我走的吗？”

黄子这才心虚地抬头，甚至忽略了高杨脸上泛起的淡淡的红晕，弱弱地“诶”了一声跟了上去。

20.

让没有研究过地图的高杨带路果然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好在经过了刚刚的那个小意外，二人的心思也都不在游览上了，索性抛下地图不管，随便坐上了一个电梯。电梯出来之后仍然是室内，向上再爬两层楼梯，终于看见了通向传说中的观景台的入口。

黄子看见大片大片的雪就欢呼着出去拍照了，留下高杨一个人在观景台门口张望了许久终于试探着踏出了第一步。很好，是结实的，地面也并不是玻璃。他松了口气，继续往黄子的方向走去。

距离黄子还有大概一两步的时候，高杨突然停住了，在这片观景台地面并没有被冻住的地方，他清晰地从十字型交错的链条缝隙中看见了脚下深邃的悬崖。

高杨几乎是即刻要晕过去，仅剩的理智让他叫出了黄子的名字。

黄子没想到在天气情况这么不理想的情况下还能看见这样的景色，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地跳跃。天空被压缩成了一条渐变的浅蓝色缎带横亘在云层中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会质疑这是ps出来的效果。

正当黄子弘凡聚精会神地拍着风景照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黄子。”

黄子回头，高杨在他身后一米远，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

“怎么了？要我帮你拍照吗？”黄子边说边向高杨走去，谁知他刚踏出去一步，高杨就整个人向他倒来，慌乱之中黄子只能伸出手环抱住高杨的腰身。

“怎么了？”少年的语气中透露出十足的惊慌。

回答他的是高杨略带急促又努力平复的呼吸声。

高杨个子高，可在拥抱时总会不自觉地把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里。就像现在这样。

黄子霎时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辆从苏黎世开往茵特拉肯的火车上，耳畔高杨的呼吸声明明清浅之极，却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心房。在这一片万籁俱寂之中，黄子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到最后他甚至觉得这心跳声可以在世界屋脊上引起一场雪崩。

这样暧昧的姿势维持了许久，黄子甚至听见身旁经过的外国人说了好几声“sweet couple”，他也顾不上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一下一下地用手顺过高杨的脊背，试图安慰年长的哥哥。

待到浅蓝色的天幕都要被快落山的太阳勾得泛起一丝橘色的时候，高杨似乎是终于缓过来了，他不好意思地离开黄子的怀抱，双手却还紧紧地攥住黄子的手腕，眼角被冷风吹得染上了粉红色：“见笑了。”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回室内。”黄子盯着高杨的脸左看右看，再三确认他真的没事才松下一口气。

高杨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又倔强地不肯回到室内。他指了指观景台入口对面的山峰：“你带我去那里好不好？我想走近点看看。”

黄子无声地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就像连体婴一样在少女峰的露台上移动着。黄子弘凡走一步，高杨就跟着挪动一步。最后终于是到了露台的另一侧。

高杨一手抓着黄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扶着栏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来瑞士。按理说我就在维也纳读书，圣诞旅行的第一站就应该来瑞士才对，但是我怕高，世界屋脊什么的更是从没想过。”他闭上了眼，“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去过我家旁边的雪山。我从没想过，山顶会是这样的景色。”

黄子用没被高杨抓住的那只手臂拦在高杨的身后，似乎是怕他倒下去：“你之前安慰我高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经常上雪山所以很有经验呢。”

“哈哈哈，那都是我朋友们去过之后告诉我的。”

这句话之后两人便没有继续讲话。黄子看看高杨，又看看远处的雪山。

谢谢你的恐高，他想。

各自怀着小心思的年轻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句“sweet couple”。高杨感受到身后少年的手臂温柔地支撑着自己，却也不敢轻易揣测对方的态度，只清楚地知道那时的自己只顾着把脸深深地埋进对方的肩窝里，似乎这样就能将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藏起来。

是什么时候感觉不一样的呢？是今早起床发现他昨晚给自己发了句“晚安”的时候，还是刚刚他努力安慰自己的时候。

都不是，高杨想。

大概是从他见他第一面起。

“我们来自拍吧。”黄子忽然转了个身，背朝雪山，“在这里自拍，想想就很有纪念意义啊。”

高杨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也跟着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黄子弘凡可以感受到身边的人仍然微微地颤抖着，但无奈他一手被高杨抓着另一手举着手机，实在是腾不出手来。

高杨看着屏幕里表情僵硬的自己，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我这个表情会不会太难看了？”

“不会，你怎么样都很美。”黄子弘凡的思维大概是被海拔3571米处寒冷的空气冻住了，他想都没想就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怎么会有人用好美来形容男生。”高杨显然被逗笑了。

觉得自己又一次说错话的黄子弘凡心里慌得要死，面上却还强撑着装作毫不在意。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似乎因为他这句话高杨的身体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这下出现在手机画面里的高杨终于又露出了那个完美的微笑表情。

黄子咧着嘴露出他可爱的小虎牙，喊到：“一，二，三。”

咔嚓。

22岁的高杨和19岁的黄子弘凡在世界屋脊留下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张合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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