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 You Tohoshinki

不是咕咕咕，魔鬼期中令人头秃！你们看阿黄也咕咕咕了好久不是

可能有很多不完美，那些都属于我。美好和真挚的感情属于黄子弘凡和高杨。

（上）（中）

21.

等他们终于坐在回茵特拉肯东站的火车上时，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地平线那端。

二人已经顾不上研究哪边的风景更好了，累得随便找了两个面对面的座位坐下。高杨看黄子弘凡已经眼皮打架的样子，说到：“睡吧，到了我叫你。”

黄子弘凡闻言点点头，从包里拿出耳机线插到手机上，又鼓捣了一会手机便阖上眼。

高杨也是有些困顿的，可是眼见着对面的黄子似乎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他也只好尽量睁大眼睛保持清醒。

他侧过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大概是火车内部照明太过好的原因，窗户玻璃诚实地复刻出车厢内的场景，高杨看见自己疲惫的脸庞，看见车厢那边更远一点的地方坐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看见黄子弘凡因为陷入睡眠而低垂下的头。

高杨就这样盯着玻璃窗户里的黄子弘凡看了一会，才把头扭向那面离他更近的窗户。他努力凑进窗户，然后用手罩在眼睛两侧企图看清窗外的景色。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同白天完全不一样的景象，黑色仿佛猛兽一般吞噬了连绵的山脉，入眼之处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月亮孤单又肆意地挥洒着幽幽的白光。

可是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色中，陡然出现了一丝亮光。高杨贴得更紧了，他睁大了眼想要拼命看清楚那一丝光亮来自何方。紧接着，眼前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连月亮也看不见了，高杨感受着耳鸣，知道这是火车进入隧道了，但是他并没有从窗户前挪开，仍然保持着刚才那样的姿势紧紧地贴着窗户。终于，窗外的景色又变了，一片接一片的灯光亮起来，像是火焰跳跃在起伏的黑色波浪上。没有想到，夜幕下隐藏在山脉中的瑞士村庄，居然能有这样的景象。

高杨入神地看了一会，仍然还是抵不住困意，他也从背包里掏出耳机线。点亮手机屏幕，打开音乐软件，点开那首他这些天循环了无数次的歌曲，企图借此来保持清醒。

漂亮的男孩把头靠在玻璃上，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困。在他彻底陷入睡眠的前一秒，耳机里低沉舒缓的男声刚好唱到“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22.

等到高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黄子弘凡放大的脸。他几乎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清醒过来。

“幸好我设置了一个闹钟，按点醒了，不然我们就要丢脸地等着列车员过来叫醒我们啦哈哈哈哈。”黄子见他醒了，笑嘻嘻地说到。

高杨没有说话。黄子只当他是刚刚从睡眠中清醒过来，不太愿意讲话，也并不在意，主动拎起高杨的背包，拽着他的手臂，嘴里说到：“我们下车吧，我饿了。”说罢还嘟了下嘴，像是在撒娇。

高杨沉默地跟在他后面，心里略微有些过意不去。

刚走下火车，黄子就直呼“好冷”，好在二人预订的餐厅就在不远处，一路上打打闹闹没几分钟也就走到了。

这短短的路程里高杨前前后后和黄子弘凡道了好几声歉，他说一句“对不起”黄子停下自己嘴边上别的话题回一句“没事”，直到黄子再三表明自己真的不介意，高杨这才肯停下道歉。

这顿晚饭黄子吃得很开心，高杨却是有些不爽。黄子心大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可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在黄子叫住那个服务员换菜的时候对方脸上明显流露出了不满。然而看着对面的黄子吃的这么开心，高杨也并不打算破坏他的好心情。

“高杨，你在卢塞恩的那家酒店叫什么啊？我给忘了。”黄子弘凡咬着西餐用的叉子，眼睛睁得圆滚滚的满脸求知欲地看向高杨。

“Cascada. 你问这个干什么？”高杨叉起最后一块切好的牛排。

黄子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往嘴里塞进了好几根薯条，含糊不清地回答到：“我们这不是到了卢塞恩还要继续一起玩嘛。我问清楚一点。”

又过了几分钟，两人都吃好了，逮着服务员经过桌边的机会要了账单打算结账。没一会儿服务员拿着pose机回来了，黄子刚打算掏出银行卡就被高杨拦住了：“我来付。”

黄子想着反正AA，谁付都一样，点点头又迅速地穿上外套，只等着高杨付好款离开餐厅。谁知对面的高杨付款付到一半，服务员突然用德语问了他什么。

高杨面上还是带着完美的微笑，但是语气中似乎带了点怒气。

完全听不懂对话的黄子弘凡又斜斜抬起头看向服务员，服务员脸色一沉却没再回话了。

直到高杨付完款，他们之间都再也没有对话了。眼见着服务员离开，黄子凑近高杨：“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高杨冲着他扬起一个漂亮的微笑，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愉快：“没什么。”

....那就有鬼了。

黄子虽然真的很好奇，但明显察觉到对方不打算讲，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23.

食物带来的热量很快就被寒风卷进卢塞恩的夜色里。高杨把围巾一再拉高，恨不得整个人缩进羽绒服里面，连脸都不要露出来才好。

黄子倒是没觉得冷，他满心都是回去规划和高杨在卢塞恩的旅游路线，但是看着喜欢的人被冻得一直跺脚实在不是绅士的做法。

“我围巾借你？”他说着就要取下脖子上的黑色围巾。

高杨摇摇头飞快躲远，他可不想黄子生病。

没想到黄子实在是锲而不舍：“你戴着吧。”他看高杨还要拒绝，连忙强调到，“我真的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冷。”

高杨这才勉强同意，从口袋里抽出双手飞快地接过围巾。

指尖相触的那刻，黄子弘凡打了个激灵，他清楚地感受到高杨指尖传递过来的冰冷的温度。

“我来帮你戴吧。”黄子稍加施劲把围巾拿回手上，稍微转身面向高杨，一圈圈地把自己的围巾仔仔细细地缠绕在对方米黄色的围巾外面。

高杨乖巧地任他为自己戴上围巾。两人面对着面，他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黄子带着认真神情的脸上。见惯了他嘻嘻哈哈的脸，这样的神情倒是头一次看。

“好了。”黄子这围巾仿佛戴了有一个世纪，直把高杨的半个脑袋都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才罢休。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过寒冷，向来走路慢吞吞的高杨在被围上双层围巾后飞快地走着，倒是黄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少年暗暗握紧了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牵着你的手。

24.

茵特拉肯到卢塞恩的火车总算是遂了黄子的愿，蓝得像绸缎一样的天空，顶端点缀着白雪的山脉，湖水宛如一块璞玉嵌入高耸的山脉之中。偶尔路过一座雪山脚下的小镇子，木头房屋们可可爱爱地挤在一起。

黄子弘凡兴奋得要命，如果不是高杨拼命拉住他的话他甚至打算中途下车去拍照。

高杨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偶尔黄子叫他他才会起身去另一边欣赏对方所说的“不看一定会后悔”的美景。剩下大部分时间他的视线不是掠过窗外的风景就是停留在黄子放在座位里的那条黑色围巾上，针织款，很厚，很暖和，浸染着属于它主人的独特气息。

不知道以后这条围巾又会戴在谁的脖子上？

高杨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吃起醋来。而在他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黄子弘凡正悄悄把手机对准抬头看雪山的他。

25.

高杨拖着行李箱走下火车，他走得很急，“再见”这两个字被他匆匆忙忙从嘴里吐出来。

维也纳与波士顿，遥远得就像他们曾经的人生轨迹一样。他在火车上思考了一路，也心烦了一路，最终也仍然不知道应该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意还是任一切自由发展。

他越走越快，最后甚至恨不得要跑了起来。

“高杨！！高杨！！！等等我！”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高杨猛地转身，差点和黄子弘凡撞了个满怀。

黄子停下来喘了口气：“你怎么走那么快？而且你这方向都不对啊，去酒店是往那边走。”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后方。

高杨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弯来：“我们不是一个酒店的啊。”

少年脸上闪耀着明亮的笑容：“我昨晚改了酒店，和你订的同一家。”

高杨的心里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就好像是有人在远处拿着步枪精准地狙击着他的心脏。只是很明显这个‘神枪手’现在就在他前方30厘米处，还带着比那天在少女峰峰顶见到的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

黄子看高杨还在愣愣地发着呆，索性上去牵起他的手腕：“我来带路吧，刚刚我都看好路线了。”

于是那天卢塞恩火车站附近的人都能看见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孩嘴里一边吧哒吧哒地讲着话，一边拉着一个面容漂亮的男孩子往前走。

而后面那个男孩子也只顾着咧着嘴笑，任前面的男生牵着他向前走。

26.

高杨在晚饭时的心情异常地不错，甚至要了瓶酒。好在他酒品还不错，喝醉之后除了喜欢用他那双泛着雾气的眼睛盯着人看之外再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了。

黄子只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今晚他仿佛对高杨的眼神过敏，只要一接触到就会身体发热脸颊泛红。

到了回房间的时候，高杨醉得不厉害，一路上却硬要贴着他。黄子感觉自己和高杨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烧得厉害，好不容易撑到了房门前，打算把人送进房门赶紧溜开，没想到高杨一把把他勾了回来，又把下巴搁进黄子的肩窝里。

黄子几乎是不能喘过气了，银色山泉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酒气侵入他的每一个毛孔。

那样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脖颈旁，好几次黄子甚至觉得对方柔软的唇触碰到了他的肌肤。高杨几乎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却完全不似在少女峰峰顶时那样自然地回抱住高杨。

没有了恐高的掩护，这个姿势显得尤为暧昧。

最终，高杨似乎是觉得玩够了，他在黄子看不见的地方扑闪了下睫毛，几乎是用气音说到：“晚安。阿黄。”然后就飞快地闪进了房间，只留下被调戏的对象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发呆。

过了许久，黄子才抬起右手缓缓地摸了摸自己右侧的脖颈。

今晚注定难眠。

27.

虽然仍然处于云海之上，但是相比起少女峰来说，瑞吉山海拔更低，同样的，也更容易看见周围的山脉。今天的天气晴朗得过分，白雪映射着太阳的光芒，高杨和黄子弘凡都忘了戴墨镜，只好双双眯起眼睛，这下覆盖着白雪的山脉看起来反而更像是麦当劳出售的那款奥利奥冰淇凌。

也正因为海拔更低，游客们被给予了更多的自由空间去探索这座山脉。黄子始终记得高杨的恐高，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看他往悬崖边走得近了一点就要把他给拽回来，甚至还会强行充当栏杆隔断高杨与悬崖之间的路，但却仍然无法和高杨对视。

继高杨的恐高症之后，黄子弘凡也成功地患上了“高杨眼神过敏症”，而且是晚期，没得治。

高杨暗暗自责昨晚似乎前进得太多吓到小朋友了，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办法缓解这样尴尬的局面，索性全心全意欣赏起景色来。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值得注意的。虽说黄子总能在第一时间阻拦高杨的危险行为，但每当高杨的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只能看见他不是在向上看欣赏万里无云的碧空，就是在向下看眺望远处的森林。

他在我身上装了雷达吗？

高杨疑惑。

其实少年人的雷达，无非是喜欢二字而已。

28.

坐上火车回维茨瑙小镇的时候，高杨突然在kaltbad站跳下了车。

“我想坐缆车。”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任性。

黄子自从知道高杨恐高之后压根没把这条下山线路放进他们的旅游计划里，虽然能与喜欢的人有身体接触真的让人很开心，但是他不想让高杨再遭受到那样的恐惧了。

可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高杨是铁了心要坐缆车，黄子也只能赶紧下车。

“你真的要坐缆车吗？”他跟在高杨身后沉默地走了好久（这对黄子弘凡来说实在难得）才终于憋出这一句话。

“要。”高杨脚下一顿，甩给他一个字又继续跟着人群走向去坐缆车的地方了。

直到他们上缆车的前一刻，黄子弘凡仍然不敢相信高杨要来坐缆车了，他轻轻拍了拍高杨的胳膊：“如果你害怕就拉着我。别逞强。”语气中三分担忧三分紧张还有四分不知所措，眼神却依旧东飘西飘着不肯落在高杨的脸上。

高杨“嗯”了一声，然后就进了缆车。

29.

事实证明，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起码现在紧紧地环抱住黄子弘凡的高杨已经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黄子又感受到了高杨轻微的抖动，在每次高度陡然变化的时候高杨甚至会猛得颤抖一下。

高杨正紧闭着眼睛，感受着飞速地下降，这感觉和他每次坐飞机时一样。只是那时候身旁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他也只能紧紧地抓着座椅的扶手做深呼吸。

这时候黄子哪还顾得上自己的“眼神过敏症”，他每隔十几秒就要看一眼高杨的脸色好确定对方没有过度不适。

奈何失重感引起的不适似乎是比单纯的高度要大得多，高杨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骤停，他的肤色本就白皙，这下更是连一丝血色都没了，恍然间他感觉到头顶上传来一个温暖的触感。

是阿黄的手吗？

高杨在内心猜测着。

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了，因为那触感明显很特别，他惊讶地抬起原本埋在黄子肩侧的头。黄子的眼神有些惊慌，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对....对不起，我就是看你抖得太厉害了。”

这下高杨终于笑了，双眼泛着些水光：“我知道。”他说得尤为温柔，尾音甚至带着点缱绻和缠绵，“幸好我昨晚洗头了。”

黄子见他还能开玩笑，彻底放下心来。少年夹杂着柔柔的爱意的回答飘进高杨的耳朵里：“就算没洗也没事，我不介意。”

30.

他们终于还是赶上了最后一班开往卢塞恩码头的游轮，两个人的心思却都明显不在欣赏两岸风光上了。

黄子想着明天就是这段旅程的最后一天了，不禁有点心烦，对着高杨说了句“我去吹吹风”就直接出去了。

高杨看着对面的人甚至连围巾和手机都没拿就出去了，猜到了黄子八成在烦恼些什么。他握着手机思考了一会，拿上黄子的黑色针织围巾也跟着去了甲板。

黄子被冷风吹得直哆嗦，却也不肯回到温暖的室内，他实在是太需要冷风来理清自己的思绪了。

甲板那头的情侣照完了自拍开开心心地回了室内，黄子看着他们脸上却只有苦涩的笑容。他不敢迈出那一步，也不奢望对方会迈出那一步。

脖子上忽然一暖，黄子低头一看，自己黑色的围巾出现在了脖子上。

“别冻着了。”高杨平静如水的声音在距离近得过分的后方响起，几乎是贴着黄子的后脑勺在说话。

高杨又站到他身侧。黄子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猜到：“你怎么也出来了？外面冷。”

高杨斜斜瞥了他一眼：“知道外面冷还不多穿点。”

黄子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你不觉得这个时候的卢塞恩很像霍格沃茨吗？”高杨毫无预兆地开启了一个话题。

黄子听着这话终于是抬头看了眼岸边的风景。天色还未完全暗沉下来，深蓝色的湖水与青蓝色的天空之间是船只，是教堂，是码头。建筑里亮起橘黄色的灯光，在湖中央看起来真的像是那个传说中的霍格沃茨。

“那...我应该是第一次去上学的格兰芬多吧。”黄子思考了会回了这句话。

“你呢？”

高杨显然是没有想到黄子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他沉默着想了一会：“斯莱特林吧。”

“那你觉得，他们会同意一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相爱吗？”黄子弘凡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胸口。

那在少女峰峰顶响起过的熟悉的“咚-咚-咚”的声音又回来了。

等待高杨回答的这段时间漫长到黄子弘凡觉得伏地魔都能卷土重来十几次了，就在他已经几乎要放弃打算随便扯个话题缓解尴尬气氛的时候，那个被他私底下暗暗夸赞过很多次的声音响起。

“爱不需要被允许。”有着漂亮双眼的男孩定定地看着他。

黄子抬起头，这下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更大声了。

“我说，格兰芬多可以和斯莱特林在一起。”

在这一刻，黄子弘凡听见了雪崩的声音。

来自他内心。

END

初期只是想写一个旅途中相识相爱的故事，那时候脑子里唯一的场景就是阿杨在火车上听一江水这首歌而已，没想到会写这么多，真的有很多很多不完美，谢谢所有喜欢的人。

希望自己能肝出来一些小番外。

那家卢塞恩的酒店是我自己去的时候住过的，地理位置和环境都很好。

平行世界里的这对小情侣一定要快快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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